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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19日 星期二

臥虎藏龍


一代大俠李慕白有退出江湖之意,託付紅顏知己俞秀蓮將自己的青冥劍帶到京城,作為禮物送給貝勒爺收藏。這把有四百年曆史的古劍傷人無數,李慕白希望如此重大決斷能夠表明他離開江湖恩怨的決心。誰知當天夜裡寶劍就被人盜走,俞秀蓮上前阻攔與盜劍人交手,但最後盜劍人在同伙的救助下逃走。有人看見一個蒙面人消失在九門提督玉大人府內,俞秀蓮也認為玉大人難逃干係。九門提督主管京城治安,玉大人剛從新疆調來赴任,貝勒爺即不相信玉大人與此有關,也不能輕舉妄動以免影響大局。

俞秀蓮為了不將事情複雜化一直在暗中查訪寶劍下落,也大約猜出是玉府小姐玉蛟龍一時意氣所為。俞秀蓮對前來京城的李慕白隱瞞消息,只想用旁敲側擊的方法迫使玉蛟龍歸還寶劍,免傷和氣。不過俞秀蓮的良苦用心落空,蒙面人真的歸還寶劍時,不可避免地跟李慕白有了一次正面的交鋒。而李慕白又發現了害死師傅的碧眼狐狸的踪跡,此時李慕白更是欲罷不能。

玉蛟龍自幼被隱匿於玉府的碧眼狐狸暗中收為弟子,並從秘籍中習得武當派上乘武功,早已青出於藍。在新疆之時,玉蛟龍就瞞著父親與當地大盜“半天雲”羅小虎情定終身,如今身在北京,父親又要她嫁人,玉蛟龍一時興起衝出家門浪跡江湖。

任性傲氣的玉蛟龍心中淒苦無處發洩,在江湖上使性任氣,儼然是個小魔星。俞秀蓮和李慕白愛惜玉蛟龍人才難得,苦心引導,總是無效。在最後和碧眼狐狸的交手之中,李慕白為救玉蛟龍身中毒針而死。玉蛟龍在俞秀蓮的指點下來到武當山,卻無法面對羅小虎,在和羅小虎一夕纏綿之後,投身萬丈絕壑。


幕後製作:

《臥虎藏龍》在2000年的所有華語電影中應該是最突出的,不僅吸引了整個華人世界的眼球,而且在世界影壇上再次掀起了一陣中國古典武俠的颶風。這部根據王度廬的小說改編的電影可以說是將文學語言和電影語言結合得相當完美。導演李安一改其所擅長的情感倫理片風格,從另一個更為現代的全新的角度將中國古典美學傳統和情感理念詮釋到一個新的高度。從電影語言的角度來看,無論是攝影、舞美、動作設計、錄音、音樂等所有的視聽元素也都充分體現了導演深沉的風格和對中國古典文化的讚譽及熱愛。本片擁有多項獲獎記錄:榮獲第73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等4項大獎;榮獲第54屆英國電影學院將最佳外語片等4項大獎;榮獲第37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等6項大獎;榮獲第2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影片等9項大獎。


  江湖里臥虎,人心裡藏龍

2001年李安攜《臥虎藏龍》奔赴奧斯卡,獲得十項提名,並最終捧得最佳外語片等四項獎項,將華語電影帶入一個口碑上的新境界,也掀起了華語影壇新一波武俠電影風潮。不過李安鏡頭里的“江湖”,並不僅僅是一個刀光劍影的世界,從之前的《喜宴》、《飲食男女》,到之後的《綠巨人》、《斷背山》,無論背景與主題如何變化,一份中國傳統文人的情懷始終沒有變。 “江湖里臥虎藏龍,人心裡又何嘗不是呢?”這句台詞就是這部電影的最好註腳。


  一心嚮往“布爾喬亞”武俠

我想拍武俠片,除了一償兒時的夢想外,其實是對“古典中國”的一種神往。武俠世界對我最大的吸引力,在於它是一個抽象的世界,我可以將內心許多感情戲加以表相化、具體化,動作場面有如舞蹈設計,是一種很自由奔放的電影表現形式。

一心嚮往的是儒俠、美人……的俠義世界,一個中國人曾經寄託情感及夢想的世界。我覺得它是很布爾喬亞品位的。

這些在小說裡尚能尋獲,但在港台的武俠片裡,卻極少能與真實情感及文化產生關聯,長久以來仍停留在感官刺激的層次,無法提升。

可是武俠片、功夫動作片,卻成為外國老百姓及海外華人新生代———包括我的兒子,了解中國文化的最佳管道,甚至是惟一途徑,然而他們接觸的卻是中國文化里比較粗俗劣質的部分。對此,我始終耿耿於懷,卻無能為力。

俗話說“窮文富武”,武俠片要想打得好看,製作費就不能省,經費有限時文戲也不能不犧牲,可文戲又關乎意境。袁和平常常問“你到底要打還是要意境,是要跑遠路拍山水,還是要花時間打?錢就這麼多,到底你要什麼?”之所以這麼的不痛不快,就因為我心理對武俠類型的愛恨糾纏。


  忠不忠於原著都無所謂

回台灣拍《飲食男女》時,我讀到了王度廬的《臥虎藏龍》。武俠小說裡,我最喜歡白羽的小說,其次就是王度廬。拍《理智與情感》時,我一面構思《冰風暴》,同時由徐立功代表洽購《臥虎藏龍》的版權。就我所知,這本小說以前只有四川電視台在上世紀80年代拍了部電視劇,和一部少有人知的台語片《玉嬌龍與羅小虎》。

一般武俠小說總以男人為主角,比較陽剛。 《臥虎藏龍》的重心則是女主角玉嬌龍,心理層次詭譎複雜,白天是千斤大小姐,晚上開打、談情說愛,是個對江湖兒女情有所幻想的難馴少女,也是個中國戲劇少見的角色。

當初大家並不看好,因為書中的大俠李慕白與俞秀蓮戲份不多,篇幅甚多、十分傳神有趣的小人物劉泰保無法挑大樑,主角玉嬌龍又是個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兇角色,除了我喜歡外,沒人讚成。

加上版權接洽過程也不順利,於是著手找尋其他中文題材,但幾年下來,真的沒動心的。我就跟徐立功說:“拍了三部西片,我一定要拍國片了,定下來,就拍這個。”

  關於怎麼改編?美國行內有個說法蠻合我的想法:“兩條路,你可以選擇毀掉原著拍部好電影,或是忠於原著拍部爛片。”我覺得電影和小說是不同的媒體,改編時常常從裡子到面子都得換掉,以片子好看為主。它如果是本爛小說,何必要忠於原著?如果是本好小說,其文字裡行間之妙,豈能以聲影代之。反之,最好的電影必是筆墨難以形容。那麼忠不忠於原著,也都無所謂了。


  女人戲彷若《理智與情感》

一開始,我的著眼點就想放在兩個女人身上。

尤其是玉嬌龍與俞秀蓮的“陰陽兩性”,很好玩。書裡玉嬌龍的戲份不夠撐起一部電影,就加入俞秀蓮。於是有了構想,一個是“外陰內陽”的玉嬌龍,一個是“外陽內陰”的俞秀蓮,以兩者的互換來推展劇情。

我對“陰陽”雖無深究,但始終極感興趣。我覺得這是中國文化里的一部分精髓,足以跟西方文化較勁而毫不遜色。

因為我最有興趣的是這女人戲,當時並沒有怎麼留意男角,因為小說裡根本沒有提供這方面素材。就連李慕白本來都是個不大的角色,但越拍越深入,不自覺地就陷進這個角色之中了。我想可能是人到中年,胸中有塊壘待申,不覺藉著李慕白的心境抒情言志罷了!

一般武俠片裡,當大俠面對引誘或者道德上的挑戰時,情節自然會幫他解決。但在這部片裡,恕我有點煞風景,我希望看到大俠真正面臨人性的掙扎,面對武藝與武德的衝突。本來我沒想到玉嬌龍跟李慕白之間會有任何情愫聯想,但碰到章子怡就改了,當時章子怡是個很嬌滴滴的女孩,做不出我原先想像的“陰陽共生”的玉嬌龍,她的特點就是性感,看不到陽剛的一面,頂多演出兇一點,演個被慣壞、任性的女孩,山不轉路轉,於是順著她的特性發展,結果是一次很有意思的經驗。

李慕白因為是周潤發演,我就改變原先計劃。朝感情戲方面發展。如果是李連杰,可能就照我原先的計劃,感情戲集中在兩個女人身上。我會一再問自己,在李慕白心中,玉嬌龍到底是什麼?這些糾結是否就是“藏龍”?是一種“自我毀滅”的力量在背後驅策著他? !看到這個女孩,他就知道將有不祥的事情發生,就像“青冥劍”的“冥”字,看著就令人發毛。人就是有一種“自我毀滅”的傾向,這與“浪漫”是非常類似的力量,亦即“感性”。對李慕白而言,就如同是一種難捨行走江湖的興奮感,也牽引著他走向最後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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